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樓主
發(fā)表于: 2021-01-06 09:1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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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font=Arial, &] 最近播出的《大秦賦》讓不少人重新開始討論兩千多年的那段歷史。 在身處那段歷史的人們中，李斯是極為特殊的一個：他見證了秦滅六國、一統(tǒng)天下，同時也眼看著秦國漸漸分崩離析。 那么，見證了大秦興亡的李斯是個什么樣的人？在這個歷史轉(zhuǎn)折點，他又做了什么？ 制圖：雷宇竺 “廁鼠”與“倉鼠” 年輕時的李斯，曾做過一個比喻。 廁所里的老鼠，不但所食骯臟，而且常常被人驚擾；而生活在糧倉里的老鼠，吃著很好的糧食，居住環(huán)境也寬敞干凈，還不受人畜驚擾。 李斯得出的結(jié)論是：人過得好不好，要看他處在什么位置。 這是《史記·李斯列傳》的開篇。在后世史家的研究中，這番言論往往被稱為李斯的“倉鼠哲學”，也是貫穿李斯一生的線索。 在史籍中，李斯的早年經(jīng)歷并不清晰，但可知的是，他自稱“上蔡布衣，閭巷之黔首”，也曾做過郡小吏。前述這番“倉鼠之論”就是他身為郡小吏時的故事。 就像他口中的那只老鼠一樣，李斯是不甘只做小吏的，他要改變他身處的環(huán)境。 于是我們在《史記》中看到，李斯先是到荀子門下學習統(tǒng)治天下的“帝王之術(shù)”，而后西向入秦。 當時已是戰(zhàn)國末期，除秦之外，六國皆弱。按后世史家的觀點，當時秦國面對的問題已不是如何滅六國，而是要建立一個什么樣的新世界。 李斯的意圖也很明顯，他想要成為那只“倉鼠”。因此他說出了“楚王不足事……無可為建功者”這樣的話。 臨別時，他對荀子說了一段話。總結(jié)下來就是，人應(yīng)該為處于卑賤的地位而感到可恥，而一個人成功與否的標準就是他能否擺脫卑賤的環(huán)境，由貧困轉(zhuǎn)變?yōu)楦辉＃徽撚檬裁词侄巍?/font> 制圖：雷宇竺 逐客令與諫逐客書 初入秦國，李斯就拿出了一份方案。他主張由秦國消滅諸侯，平定天下。 毫無疑問，李斯是有才華、有能力的。秦王也開始愈發(fā)重視李斯的建議，拜他為客卿。 可就在李斯被拜為客卿后不久，一件大事幾乎斷送了他本已計劃好的未來。 呂不韋任秦相時，關(guān)東士人大批入秦。史載，“諸侯之士，裴然爭入事秦�！� 但這也引起了秦國舊貴族的妒恨。再加上秦王政即位后，鄭國慫恿秦王修筑溝通涇河、洛河的水渠，以為疲秦之計。 在秦宗室的建議下，秦王政下令逐客，迫使東方各國來秦士人離開秦國。老家在楚國的李斯自然也在其中。 于是，就有了流傳至今的《諫逐客書》。 李斯上書秦王，歷陳重用他國人才可以強秦，而逐客即是資助敵國。 而在這份《諫逐客書》中，我們?nèi)阅芸吹剿皞}鼠哲學”的影子。 “臣聞地廣者粟多，國大者人眾，兵強則士勇。是以太山不讓土壤，故能成其大；河海不擇細流，故能就其深；王者不卻眾庶，故能明其德。是以地無四方，民無異國，四時充美，鬼神降福，此五帝、三王之所以無敵也�！� 李斯在其中勸告秦王，只要有利于自己的統(tǒng)治與發(fā)展就要不拘形式、采取一切手段。 于是，秦王政廢逐客令，采納李斯的意見任用客卿。 制圖：雷宇竺 物極則衰 在躋身社會上層的同時，李斯也漸漸感到了一種隱憂。 只是，他似乎并沒有仔細想過成為“倉鼠”之后的日子�！妒酚洝分�，這時的李斯開始把“物極則衰”這樣的詞掛在嘴邊。 這種擔憂并非毫無根據(jù)。歷史上，很多秦相的下場并不好。 商鞅作法自斃，被誣謀反后起兵反抗，戰(zhàn)敗后尸首被車裂；張儀首創(chuàng)連橫，卻在秦武王即位后出逃魏國；呂不韋成就了始皇霸業(yè)，卻遭罷相流放，最終飲鴆自盡。 幫助秦國統(tǒng)一天下的李斯也沒能逃出這個怪圈。 而這個下坡路的開始，是秦始皇的去世。始皇帝三十七年(公元前210年)，秦始皇在出巡途中突然病逝。 胡亥、李斯、趙高等人秘不發(fā)喪。 根據(jù)《史記》記載，李斯之所以同意易置太子，其實還是在為自己考慮。當趙高暗示，始皇長子扶蘇曾反對李斯制定的一些政策時，愿做“倉鼠”的李斯就已經(jīng)動搖。 李斯并非沒有糾結(jié)，但他還是難以割舍已到手的權(quán)勢。雖然“仰天而嘆”“垂淚太息”，但還是被趙高拉下了水，同意改立胡亥為秦二世。 次年，秦二世元年(公元前209年)，陳勝吳廣在大澤鄉(xiāng)起義，秦末農(nóng)民戰(zhàn)爭爆發(fā)。秦二世二年(公元前208年)，秦相李斯被趙高以“謀反”罪名“腰斬于咸陽市”，“夷三族”。 臨刑這天，李斯從監(jiān)獄中被押赴刑場。走出陰暗牢房的他，似乎又想到了當年如“廁鼠”般的平淡生活。他轉(zhuǎn)身對兒子說：“我現(xiàn)在多想和你一起回到老家，牽著黃狗出城追逐野兔。這還能辦得到嗎？” 說罷，父子相對痛哭。(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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